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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姆女巫审判案的案件过程
1692年1月20日
19岁的伊丽莎白·帕里斯(Elizabeth Parris)和一十八岁的阿比盖尔·威廉姆斯(Abigail Williams)开始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放肆的尖叫,痉挛发作,精神恍惚的状态和神秘的咒语。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些其它的塞勒姆的女孩开始显出类似的举止。
1692年2月中旬
对于这些迹象和可怕的举止找不到医学根据。医生推测这些女孩受到了撒旦的影响。 1692年2月下旬
牧师萨缪尔·帕里斯(Samuel Parris)举行祈祷仪式和集体禁食,希望将他们从污秽的邪恶力量中解救出来。为了让“女巫”暴露出来,约翰·印第安(John Indian)烘烤了一块用黑麦粉和那些受病折磨的女孩的尿液做女巫糕。这次对魔法的反击希望能够找出折磨那些女孩的“女巫”的身份。 这些女孩子被迫指出痛苦的根源,她们把三个女人当作女巫指了出来,包括提图巴,帕里斯家的加勒比印第安奴隶。二月二十九日,授权逮捕了提图巴,莎拉·古德和莎拉·奥斯本(Sarah Osborne)。尽管奥斯本和古德坚持无罪,提图巴承认看到那个向她显现的恶魔“有时像一只猪,而有时像一只大狗。”而且,提图巴作证,莎拉是女巫共谋。
1692年3月1日
文职官员哈索恩和科尔文在莎拉村的礼拜堂审问了提图巴,莎拉·古德和莎拉·奥斯本。提图巴承认使用巫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其他镇民前来作证,他们也被伤害了或者看到了一些某些村民的离奇的现形。因为搜寻女巫仍在继续,很多不同的人都遭到了控告。被指控的一般都是妇女,她们的行为或者经济环境或多或少影响到了那时的社会秩序和习俗。某些被告都有过犯罪动机的前科,包括女巫罪,但是其他的人则是虔诚的经常礼拜的人和在村中有很高地位的人。
1692年3月12日
玛萨·科尔利(Martha Corey)以巫师罪被控。
1692年3月19日
瑞贝卡·诺斯(Rebecca Nurse)被指控为一个女巫。
1692年3月21日
文职官员哈索恩和科尔文审问玛萨·科尔利。
1692年3月24日
文职官员哈索恩和科尔文审问瑞贝卡·诺斯。
1692年3月28日
伊丽莎白·普罗科托(Elizabeth Proctor)被指控为一个女巫。
1692年4月3日
莎拉·科里尔,瑞贝卡·诺斯的姐妹,被指控为一个女巫。
1692年4月11日
伊丽莎白·普罗克托被哈索恩,科尔文,州长代表托马斯·丹福思(Thomas Danforth)和上尉萨缪尔·西沃(Samuel Sewall)当面审问。在这次审问中,约翰·普罗克特(John Proctor)也被指控和关押起来。
1692年4月19日
阿比盖尔·霍布斯(Abigail Hobbs),布瑞奇·比绍普( Bridget Bishop),吉勒斯·科尔利( Giles Corey)和玛丽·沃伦( Mary Warren)被审问。只有阿比盖尔·霍布斯承认。 威廉姆斯·霍布斯(William Hobbs)“至死,我都否认。”
1692年4月22日
哈索恩和科尔林当面审问了尼希米·阿博特(Nehemiah Abbott),威廉姆(William)和迪利维兰斯·霍比斯(Deliverance Hobbs),爱德华(Edward)和莎拉·比绍普(Sarah Bishop),玛丽·伊斯提(Mary Easty),玛丽·布莱克(Mary Black),莎拉·王尔德(Sarah Wildes)和玛丽·英格利什(Mary English)。只撤销对尼希米·阿博特指控了。
1692年5月2日
哈索恩和科尔林审问了莎拉·莫里(Sarah Morey),丽迪亚·迪斯汀(Lydia Dustin),苏珊娜·马丁(Susannah Martin)和多卡斯·霍尔(Dorcas Hoar) 多卡斯·霍尔“只要我活着,就要说出真相。”
1692年5月4日
乔治·布尔福斯(George Burroughs)在缅因州,威尔斯地区被捕。
1692年5月9日
哈索恩,科尔林,西沃和威廉姆·斯托顿(William Stoughton)审问布尔福斯。受病折磨的女孩中的一个,莎拉·彻秋尔(Sarah Churchill)也被审问。
1692年5月10日
哈索恩和科尔林当面审问了乔治·雅各布(George Jacobs)爵士和孙女玛格丽特(Margaret)。玛格丽特招供并证明他的祖父和乔治·布尔福斯都是巫师。莎拉·奥斯本死于波士顿的监狱中。 玛格丽特·雅各布“……他们告诉我如果我不招认,我就会关到地牢里然后被吊死,但是如果我坦白我就能保住我的性命。”
1692年5月14日
因克里斯·马瑟(Increase Mather )和新一任州长威廉姆·菲普斯(William Phips)爵士从英格兰返回,带来了新的宪章。
1692年5月18日
玛丽·伊斯提从监狱中放了出来。然而,因为控告她的人的呼吁和抗议,她第二次被捕。
1692年5月27日
州长菲普斯成立一个由七位法官组成的高等刑事特别法庭,用来审问巫师案。被任命的人有副州长威廉姆·斯托顿,纳撒尼尔·萨尔顿斯托(Nathaniel Saltonstall),巴塞洛缪·戈德奈(Bartholomew Gedney),彼得·瑟贞特(Peter Sergeant),萨缪尔·西沃,维特·斯提尔·温思罗普(Wait Still Winthrop),约翰·理查德(John Richards),约翰·哈索恩和乔纳森·科尔林。这些官员按照他们自己的判断,权衡了各种难以理解的迹象,包括那些坦白的供词,超自然的特征(比如“女巫标记”),和那些受害女孩的反应。这些灵异的痕迹都是基于对一个无罪之人对于魔鬼的恐惧,而不是事情本身那令人争议的本质。
1692年5月31日
玛塔·凯瑞尔(Martha Carrier),约翰·阿尔登(John Alden),威尔莫特·里德(Wilmott Redd),伊丽莎白·豪(Elizabeth Howe),和菲利普·英格利什(Phillip English)被哈索恩,科尔林和戈德奈当面审问。
1692年6月2日
高等刑事法庭一审。布瑞奇·比绍普一开始被以恶意巫师罪控告并被判为死刑。
1692年6月上旬
在布瑞奇·比绍普审判之后不久,纳撒尼尔·萨尔顿斯托不满其审判过程,辞去法庭职务。
1692年6月10日
布瑞奇·比绍普在塞勒姆被处以绞刑,这是塞勒姆巫师审判由官方处死的第一人。布瑞奇·比绍普“我不是巫师,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在她死后,巫师案的指控愈演愈烈,但是并不是没有人反对。很多镇民为他们认为无罪的人签名请愿。
1692年6月29日~30日
瑞贝卡·诺斯,苏珊娜·马丁,莎拉·王尔德,莎拉·古德和伊丽莎白·豪审问并被判以巫师罪。瑞贝卡·诺斯“哦,主啊!帮帮我。这不是真的。我是清白的。我的生命就在你的手里……”
1692年7月中旬
为了努力找出折磨自己的巫师,安杜佛附近的约瑟夫·巴拉德(Joseph Ballard )号召去帮助塞勒姆那些受诅咒的女孩们。这次行动标志着安杜佛猎捕巫师的开始。
1692年7月19日
瑞贝卡·诺斯,苏珊娜·马丁,莎拉·王尔德,莎拉·古德和伊丽莎白·豪被处以极刑。伊丽莎白·豪“这就是我活着的最后时刻了,上帝知道我是无罪的……” 苏珊娜·马丁“我没有参与巫术。”
1692年8月2日~6日
乔治·雅各布爵士,玛塔·凯瑞尔,乔治·布尔福斯,约翰和伊丽莎白·普罗克特和约翰·威拉德(John Willard)被审问并判以巫师罪。 玛塔·凯瑞尔“……我是被冤枉的。你们要意识到这些家伙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这是不可饶恕的。”
1692年8月19日
乔治·雅各布爵士,玛塔·凯瑞尔,乔治·布尔福斯,约翰·普罗克特和约翰·威拉德被吊死在绞架岭(Gallows Hill)。 乔治·雅各布“我是被诬告的。我从来没有做那些。”
1692年9月9日
玛萨·科尔利,玛丽·伊斯提,爱丽斯·帕克,安(Alice Parker),安·普蒂特(Ann Pudeator),道格拉斯·豪尔(Dorcas Hoar),和玛丽·布瑞德布里(Mary Bradbury)被审问治罪。玛丽·布瑞德布里“我要审冤。我和这种罪恶完全无关。”
1692年9月17日
玛格丽特·斯科特(Margaret Scott),维尔莫特·里德,萨缪尔·瓦德维尔(Samuel Wardwell),玛丽·帕克,阿比盖尔·福克纳(Abigail Faulkner),瑞贝卡·伊美思(Rebecca Eames),玛丽·蕾丝(Mary Lacy),安·福斯特(Ann Foster),和阿比盖尔·霍布斯(Abigail Hobbs )被审问并定罪。
1692年9月19日
加尔斯·科尔利(Giles Corey )因为拒绝审讯被压死。
1692年9月22日
玛塔·科尔利,玛格丽特·斯科特(Margaret Scott),玛丽·伊斯提,爱丽丝·帕克,安·普蒂特,维尔莫特·里德,萨缪尔·瓦德维尔和玛丽·帕克被吊死。 1692年10月8日
在二十人死于塞勒姆猎捕巫师行动后,托马斯·布赖特(Thomas Brattle)写了一封信批评巫师审判。这封信极大的影响了州长菲普斯,他命令灵异和不可见的证据将不在允许在审判中被采信。
1692年10月29日
州长菲普斯解散了高级刑事法庭。
1693年1月
最后一场审判巫术的案件结束。
1693年5月
菲普斯大赦所有在押的巫术嫌疑犯并终止所有的审判。
1992年
马萨诸塞州议会通过决议,宣布为300年前塞勒姆审巫风潮中的所有受害者恢复名誉。
塞勒姆女巫审判案阿比盖尔结局
塞勒姆女巫案:
一种不可触碰的恐惧
1692年1月下旬,解冻期刚把新英格兰从异常寒冷的冬天复苏过来;彼时,印第安人正在凶残地攻击缅因的约克县。而在大西洋的另一边,马萨诸塞的新总督威廉·菲普斯爵士从威廉三世那里获得了新的特许状,准备起航,他意在使这块殖民地摆脱无政府状态。正是在这个时候,塞勒姆村牧师塞缪尔·帕里斯一家出现了奇怪的事情。
第一个遭受折磨的,是牧师十一岁的外甥女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很快,同样的症状出现在九岁的贝蒂·帕里斯身上。这对表姐妹说有“隐形的东西”对她们又咬又掐。她们先是痛苦号叫,接着逐渐失语,身体瑟瑟发抖,脑袋感到眩晕。她们一瘸一拐地走路,身体又不时变得僵硬。两个女孩都没有发烧,也非患有癫痫。身体失去活动能力,双手疯狂摆动。女孩们突然开始说愚蠢、荒诞的话,时而躲到角落,时而钻到椅子或凳子底下,其中一个掉到井中。
阿比盖尔还试图飞到空中,甩着手臂,发出飞起来的响声。在17世纪,疾病是公共事件,原因不明的疾病更是受到大范围的关注。好奇者和祝福者都蜂拥而至。等到帕里斯牧师受够了两个女孩怪诞的行为之后,他找来了医生。然而,在医生诊查过之后,却给出了超自然的解释:“恶魔之手”在背后操纵一切。这样的解释吓坏了这对表姐妹,使她们的症状进一步恶化。
在女孩们乱吼乱叫一个多月后,帕里斯和妻子要暂时离开塞勒姆,便将孩子托付给他们的近邻玛丽·西布里上门照顾。玛丽·西布里当时已有六个月身孕,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她很好奇两个女孩的异常行为,于是决定安排一个秘密实验,以揪出藏在黑暗里的女巫。在她的指示下,帕里斯的印第安奴隶约翰将女孩们的尿液混入黑麦面团中,放在炉上烤制。随后,西布里把这块蛋糕喂给狗吃。这种反魔法的方式是一种古老的英式秘方,据说是将女巫引到狗身上,或者将咒语转移到狗身上,也有说是用这种方式烫伤女巫。

在塞勒姆女巫审判期间一名女孩被指控。
不管是哪种目的,这一举动把帕里斯气得脸色铁青,也给西布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女巫蛋糕”却据说奏效了,几天之内,贝蒂和阿比盖尔就说出了几个名字。女孩们说有三个女巫在塞勒姆活动,她们清楚地看见这些女巫乘着杆子在空中飞行。
很快,恐慌笼罩在马萨诸塞所有的村镇,其间夹杂着各式各样的谣言、添油加醋的小报故事、若隐若现的黑影、风声鹤戾的印第安人边界……邻居相互举报、丈夫举报妻子、子女举报父母、女婿举报岳母、孙女举报祖母,等等,农夫、石匠、牧师、高官,各个阶层都牵涉其中,从6月的第一次绞刑到9月的最后一次绞刑,十四个女人、五个男人和两条狗因为巫术被处死。
美国作家斯泰西·希夫(Stacy Schiff)非常深入详细地复述了1692年的这场塞勒姆审巫案;但她不是按照“时间、地点、经过”把故事层层推进的方式叙述,读者甚至在这本《猎巫》中找不到对这一事件本身简要的完整梗概。她把牵涉其中的人物、地点、时间、过程和原因等分解到故事进展的各个阶段中去。与其说是“叙述”故事,不如说是在“分析”故事。将读者带入到不可触碰的恐惧中:谁在阴谋暗害你?你会是个巫师,自己却浑然不觉吗?无辜的人也会有罪吗?在那个举报盛行的夏末,还有人会自认为安全无虞吗?

60岁的Bridget Bishop是塞勒姆猎巫审判中第一个被处死的女性。
女巫的力量是超自然的,
她的罪行却是宗教的
如今,塞勒姆已经成为一个隐喻性存在,还是一个人们防控“超自然疫情”的疫苗,以及笑柄。当恐慌击溃理智,当我们反应过度或矫枉过正时,当我们抓捕或交出外来者和煽动者时,塞勒姆会瞪视着我们。我们从这场似是而非、自欺欺人、反乌托邦的癔症狂欢里看到的每个鲜活的个体,不正是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自己吗?
这是一个反转的警示故事:一个孩子行为不端,受到惩罚的却是她周围的世界。我非常同意希夫的话:“无论是幻想还是交谈,受害者都以侵略的警告、历史预言、《圣经》意象和本地绯闻的方式提供了他们从成人世界吸收的东西。”他们对周围的世界尤其敏感,知道乞丐“女巫”莎拉·古德外套上有一个洞,知道蒂丽芙伦斯·霍布斯的胳膊上有一个伤口。然后,问题不是他们为何传播荒谬的故事,而是1692年的人们为何会相信这些故事?
女巫(巫师)究竟是什么?17世纪的任何一个新英格兰人都可以说出来。无论是塞勒姆审巫案中的原告或被告,还是卷入其中的法官或者牧师,他们对女巫都有同样的想象——就像马萨诸塞2月的洪水一样恶劣。他们也会援引英国博物学家约瑟夫·格兰维尔的定义:“凭借与恶灵的联盟,女巫可以或似乎可以做奇异之事,已知的技术和自然之力对此无能为力。”巫师通过签署契约获得将自己变为猫、狼和野兔的能力。他们对黄鸟情有独钟。巫师不限性别,但通常为女性。巫术通常在家族的母系支线中延续,女巫的力量是超自然的,她的罪行却是宗教的。
希夫对女巫做了认真的历史考察,证实了大西洋两岸巫术存在的普遍性。如果说人人都可能成为巫师,但有一些“天赋秉异”的人尤其会被视为巫师,他们在超自然力量的帮助下,纺织出的毛线比平时要多,完成家务的时间也创造了纪录;他们还会迷惑动物,过于热切地关心邻居的疾病,或是奉上有毒的药剂。现代社会中常常出现的“劣币驱逐良币”,在1692年的新英格兰地区,即演化为这样的故事:当你的邻居因为你在农田里收获更多的时候,他们认为你借用了魔鬼的力量;当你的兄弟同样使用家中的骡子磨面粉,却总是无法超过你磨的数量的时候,他会向父母告发你用超自然的力量迷惑了这头骡子。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族群,居住在变幻莫测的荒野的危险边缘(时刻提防着印第安人和法国人的袭击),而且那种末日来临的专制主义压力,始终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凡此种种,使人们习惯于将眼睛望向客厅的阴暗处、望向森林、直奔不安分的灵魂。人们互相监视着,举报邻人任何异常的行为。无论仰望星空,还是端详邻居,当我们身处1692年的时候,我们都像塞勒姆村里的那五百五十多名村民一样,保持着“神圣的警醒”,成为一双双盯着别人的眼睛。

塞勒姆事件中的“女巫”审判。
假若身处1692年的塞勒姆现场,
我们会是谁?
那么,我们会是谁?是帕里斯牧师家里的两个女孩吗?她们和其他很多17世纪新英格兰的女孩子一样,是容易被撒旦法术蛊惑的人。这些清教徒的女孩,哪怕有笔且会写字,也没有机会留下只言片语。她们整日都要挤奶、绕线、制黄油、除草、洗衣、做蜡烛。只有魔鬼出现的时候,女孩们才能清晰地说出她们的愿望。从魔鬼许诺给女孩的事物中,可以窥见17世纪少女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华美服饰、出国旅行、时髦书籍、休闲时光、黄金、丈夫,以及家务上的帮忙。
17世纪新英格兰地区,清教徒以不同的方式塑造着女孩们的形象。清教徒女孩的理想形象应该是“谦虚、虔诚、勤勉,且不知疲倦。她说话时既不唐突也不啰唆。她每天会读两次《圣经》。她父亲是她的君主和法官,有绝对的权威。她对父亲言听计从,在二十多岁后对新婚丈夫同样如此。”完美女性的梦想——虔诚、勤劳、腼腆、顺从的女性——如同17世纪的医疗箱一样珍贵。或许正是这种父权家长制的压力使女孩们走向癫狂,他们组成核心群体、假传神谕。她们抽搐、推搡,在巫案中扮演猎犬、预言家、民间医生、道德权威和殉道者的角色。只有当这些孩子意识到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时,她们方乱了分寸,像瑞典曾经发生过的那样,承认自己只不过觉得好玩、撒了谎。
我们可能是如阿比盖尔·霍布斯和安·多利弗一样与继母不和的人。新英格兰女孩正值青春年少,却穿着暗褐色的衣物,在细致的肖像画中与她的母亲十分相似。很多孩子在母亲分娩的时候成了孤儿,他们的出生杀死了母亲,令他们内心愧疚不安。这便导致了一种世俗的恐惧:“恶毒的继母”。继母会利用有用的手段,重新排列每个孩子的受喜爱程度和错综复杂的继承顺序。詹姆斯·贝利牧师和帕特南家族控告安·帕特南的继母,其原因便是她骗走了丈夫留给女儿们的遗产。阿比盖尔曾向她的继母、塞勒姆审巫案中的受害人蒂丽芙伦斯·霍布斯泼水,声称这是为这个异教徒洗礼。

塞勒姆女巫审判案画作。
当1692年的巫案发生时,阿比盖尔这个任性的少女举报了她的父母,并因此而高兴。当然,希夫还揭示了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阿比盖尔在缅因当仆人。和继母关系不和、颠覆叛逆的形象,使像阿比盖尔这样的女孩俨然“无家可归之人”。由于各方面原因,新英格兰地区有三分之一的孩子离开家乡,借宿他处。其中有一部分孩子成为仆人。像阿比盖尔这样的女孩成为仆人后,还要避开男人们猥亵的双手,或是男主人的性侵。男主人和女主人殴打女仆的现象也比比皆是,理由多种多样:她们不懂礼貌、毫无秩序、谩骂他人、面色阴郁、粗俗轻佻;或者因为她们没照顾好女主人;或者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安·多利弗和阿比盖尔一样,与继母不和。一位塞勒姆居民报告说,她因为忧郁而长期心灵受创,她已经失去理智。1692年,塞勒姆到处都是复仇女神。
我们也可能是目中无人的布里奇特·毕肖普。她是塞勒姆镇中的中年居民,大约五十岁出头,有过小偷小摸的经历。她与丈夫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丈夫离奇死亡,令人怀疑。她又与邻居和继子争吵不断,最终因巫术受审。她被指控在五个女孩身上施展了巫术。在审判中,这五个女孩,其中一个人说,毕肖普从纺车上把她拉下来带到河边,威胁要淹死她;另一个人说毕肖普吹嘘自己杀了人;第三个人则讲述了一个受害人的鬼魂故事;小贝蒂·帕里斯和小安·帕特南则只是讲述了4月份审讯上受到的折磨。连阿比盖尔的继母也出来揭发毕肖普,说后者用铁棒打她,逼迫她收回供词。她们一起参加帕里斯家草地上的“女巫集会”。
法庭听审了其他的一些指控,均与阴谋、小偷小摸的行为无关。夸张的是,一个水手讲述道,有一个安息日,太阳刚刚出来,他就被吵醒,发现毕肖普站在床边。她微笑地朝他头上打了一拳,就从窗口消失了。这种意淫手法在现代也并不少见,男人们不断塑造风流女人的形象,又不断地幻想得到,在得不到的时候毁掉。从斯蒂芬·休厄尔的法庭记录可知,毕肖普虽然已届半百,但“曾经美艳动人”。陪审团逐渐相信:毕肖普似乎习惯流连于年轻男人的卧室,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无法说话,这些症状通常与另一种“魔法”手段手关。她放荡轻佻,在男人的心中闪耀着迷人的光彩;他们可以准确地回忆起她的衣着。
另一个受审的苏珊娜·马丁也因为美艳有着同样的遭遇。人们控告这个矮小而傲慢不恭的埃姆斯伯里寡妇,她的乳房在早晨丰满挺拔,到了下午却变得又小又瘪。控告者说她在白天哺育妖精。她们都为自己辩解,而且最终法庭的起诉原因也绝非她们勾引男人,而是对村里的女孩实施巫术。尽管如此,不论是男人们的“因爱生恨”,还是女人们的嫉妒,或是村镇中年轻女孩与年长女人之间的竞争,性在这场猎巫中显然也被充分放大。在1692年一整年中,有些人说女幽灵经常上床骚扰男人,但在可见的世界里,往往是男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溜到不属于自己的床上。
惊封里女巫审判的背景
惊封里女巫审判的背景
1692年的塞勒姆女巫审判是美国历史上的一个黑暗时期。超过200人被指控施行巫术,20人在歇斯底里期间被杀。
自从那些黑暗的日子结束以来,这些审判已经成为大规模歇斯底里和替罪羊的代名词。希望可以帮到您!